大大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香蜜同人之玉渡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七章 风不止

第三十七章 风不止

    云渡一觉醒来,揉着太阳xue出了寝殿,邝露端着一碟鲜花饼走了过来:“仙君醒的真是时候,这是殿下刚刚从锦觅仙子那里讨来的鲜花饼,仙君梦里都在念,可见真的想这一口了。”

    原来云渡于睡梦中囔囔梦呓不断,润玉低头间听到她说了一句想吃锦觅做的鲜花饼,于是便去往凡间北苑山庄。

    彼时锦觅正在庭院中烹煮茶水,见润玉突然出现差点打翻茶壶:“你…你…你是谁?”

    润玉挑眉,忽的忆起那夜他将锦觅的些许记忆消除了,于是温润的朝锦觅拱手:“小仙表字润玉,乃云渡的挚友,听他提起锦觅姑娘吃食做的很是美味,特来向锦觅姑娘讨一道糕点。”

    “原来是云渡仙的朋友啊,云渡仙呢?”锦觅张望,“我是大夫,糕点什么的,只会做少许几样,不知大神仙想要的糕点是什么?若是我会做的话,现在就可替你做了,若是我不会那就……”锦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云渡她正在休息,”润玉浅笑,“小仙想向锦觅姑娘求一碟鲜花饼。”

    “鲜花饼?巧了,我厨房正蒸着呢,一会儿便可好了。大神仙瞧着不像爱口腹之欲的,定是为他人讨要的吧?而且此人还对大神仙极为重要。”锦觅笑呵呵的八卦。

    润玉一愣:“锦觅姑娘如何知道?”

    “这还不简单”锦觅倒了茶,“大神仙不妨坐下来尝一下,这个茶很是清冽甘甜。”

    “多谢锦觅姑娘”润玉应邀坐下,等着锦觅继续说。

    锦觅喝了一口茶:“这鲜花饼普通易做,大神仙却因为云渡仙一句夸赞便来寻我介一个凡人言求糕点,必然是与大神仙很重要的人才能让能大神仙如此啊。”

    “锦觅姑娘果然厉害。”润玉笑了,“她确实与润玉而言极为重要,乃是润玉心系之人。我自小丑陋,面目可憎,她是几千年来第一个见到我真身的,竟毫不嫌弃,还待我和旁人一视同仁的人,也是这几千年来第一个真心实意待我好的人,每每我彷徨无助时,她都会陪在我身边,付出良多。她很爱吃鲜花饼,昨夜梦呓都在提这糕点,我听云渡说锦觅姑娘手艺很好,这才冒昧前来。”

    锦觅见眼前的白衣仙人提到自己样貌时很是不自信,心中吐槽:长成这个样子叫面目可憎?你们神仙也太谦虚了吧?我跟鸦鸦说我长得丑,按照神仙的标准,简直是一句大实话了!不知大神仙说的仙子得美成什么样啊?锦觅好奇:“那位仙子定是个绝才惊艳的人吧?”

    “她十分善良,心性豁达,很是聪慧,古灵精怪,是个很精彩的人。”润玉眼中带了真切的笑意。

    锦觅同润玉聊天品茶,待鲜花饼好了后,锦觅为其装了一打,润玉道了谢后提着鲜花饼返回天界,让邝露送去寝殿,好叫她一醒来就能圆梦,恰好云渡醒来,这便碰上了。

    “覓儿回来了?!”云渡惊喜的困意尽消。

    邝露摇头:“还没呢。”

    “那你说……”云渡迷糊。

    邝露拉着云渡坐到石桌旁,斟了茶:“仙君方才梦里念叨要吃覓儿做的鲜花饼,殿下就去凡尘寻锦觅仙子了,这不”邝露推推碟子,“仙君快吃吧。”

    “唔……好吃,就是这个味儿,覓儿哪怕前尘往事俱消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没变。”云渡听了捏起一个吃了起来,“小白龙呢?”

    “殿下在正殿呢。”

    “唔,……那我得过去好好谢谢他。”云渡吃完,拿起一块放进邝露嘴里,端着盘子走了。邝露失笑摇头,她爱慕殿下,可这样的仙君,她根本讨厌不起来。罢了,能守在殿下身边就好,她还求什么呢?

    “小白龙”云渡走进正殿,抬抬手里的瓷盘,咬着鲜花饼,“谢谢你啊。”

    “你醒了”润玉放下手中玉简,看了来人,“慢些吃。”

    “唔……嗯嗯”云渡坐到润玉身旁,掏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诺,小白龙千里迢迢满我口服之欲,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这是?”润玉拿起玉瓶打开细细闻了,“花界圣药血竭生肌膏?”

    “非也,非也。”云渡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此乃小爷亲手所炼,较之血竭生肌膏效果更好,就是只有半瓶,你且先拿去孝敬洞庭君,女子没有不珍惜自己容貌的,她瞧了就算面上不显,心里也定会高兴的。”云渡绝口不提先前所做。

    “等下我们一起去看母亲。”润玉将玉瓶收进一个小盒中,将盒子推向云渡“到时候你将这药拿给母亲,她必然……必然也是开心的。”润玉想要云渡在自己母亲面前得些喜欢,殊不知云渡早就送过药了。

    云渡抿抿嘴把盒子推回去:“诶,小白龙,这药方是我自己琢磨的,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呢,你送叫孝心,我送……万一这药效果不好,岂不是把洞庭君当成试药的了么?不妥,不妥。”云渡蹩脚的找了个借口。

    “漪儿”润玉目光盈盈的瞧着眼前的人,她既然拿出来,又怎么可能没效呢?

    “殿下”邝露走了进来,“仙君,洛湘府差人送信给仙君。”

    “洛湘府?阿爹的信?”云渡站起身,邝露将信递过去,云渡拆开读了眉开眼笑,“阿爹说近日向酒仙讨的一壶好酒,叫我前去品饮。小白龙,我们一起去吧?”

    “漪儿,你回天界就一直呆在璇玑宫,想来水神仙上是想念你了,你去吧。”润玉垂垂眼,拿起桌上的木盒,“我去给母亲送药。”

    “那……邝露,你陪着小白龙一起吧。”云渡看看手里的信,她正好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阿爹,这也是个机会。

    “邝露愿随殿下前往。”邝露抚了抚,云渡挑眉看向润玉,“有邝露陪着我也好安心同阿爹醉上一场。”

    润玉本想拒绝,见云渡如此,点头答应了,云渡拿起剩下的鲜花饼:“阿爹必定也想覓儿了,将这盘天界夜神大殿千里亲讨的鲜花饼分于他,想来他定会高兴的。邝露,送信的人可走了?”

    “还未,我见他是洛湘府的,就将他请了进来,此刻在殿外候着。”

    云渡拍拍邝露肩膀,朝她抛了媚眼:“露儿真是深得小爷心思,等小爷回来定好好疼你。”邝露嗔怪的看了云渡,云渡哈哈一笑,“小白龙,我先走了。”

    “嗯”润玉看着云渡调侃邝露无奈摇头,“替我向水神仙上问好。”

    “一定带到”云渡摆摆手出了正殿,同那侍者一道去了洛湘府。

    润玉拿起药盒:“我们也走吧。”站起身。

    “是”

    洛湘府庭院中

    水神摆了棋盘自己同自己博弈,棋盘旁放着一壶酒酿。

    “阿爹”云渡跟着侍者进了洛湘府,侍者将人带到拱手退下。

    水神放下手里棋子:“漪儿。”

    “阿爹有好酒请女儿品饮,女儿借花献佛,请阿爹吃两块鲜花饼吧。”云渡走过去坐下,将瓷盘摆出。

    水神捏起一块不确定的翻看,怕她搞怪,云渡笑着拿了酒壶斟酒,“阿爹尝尝看,会有惊喜哦~”说着俏皮的眨着眼睛。

    “你啊,就会……这是覓儿做的?”水神咬了一小口就尝了出来。

    “这可是小白龙千里讨来的,他知阿爹思念覓儿,特地向凡尘覓儿求的。”云渡端了酒杯轻嘬,“好酒!入口甘绵,入喉反而激烈,果然不同寻常。”

    “夜神有心了。”水神温和一笑,吃着鲜花饼。

    “阿爹……女儿有一事想问阿爹”云渡讨好的看向水神,将洞庭君之事讲出。

    人间洞庭湖附近

    润玉带着邝露来到洞庭湖附近,两人聊着天往洞庭湖走去,小泥鳅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哥哥!大哥哥!有人……有人要杀娘亲……快……”

    “是什么人?”邝露张口询问,润玉紧张的看着小泥鳅。

    “金色的,金色的。”小泥鳅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是天后!”润玉纵身往洞庭湖飞去。

    邝露很担心但不认路,看了看身旁的小童:“小泥鳅,你能带我去帮你大哥哥吗?”

    “嗯,jiejie跟我来。”

    奇鸢将润玉和云渡入洞庭湖的消息禀告天后,天后早就对洞庭湖心生怀疑,见他二人出入此地,按捺不住,带着奇鸢来一探究竟。

    “启禀天后,夜神他们便是从这一带下去的。”奇鸢将天后带到洞庭湖岸。

    天后放眼看去:“果然灵力涌动,看来这次我们是找到他们的老巢了。先回天界,召集天兵,一网打尽。”

    “是”

    两人转身正打算离去,彦佑从水中跃出拦下二人:“我道是谁?原来是天后法驾。”

    天后看着拦截自己的人:“我以为是谁呢?又是你,水神的地盘你怎在此?果然包藏祸心。”

    彦佑背手不甚在意的回道:“这可不是紫方云宫,天后一来就气势汹汹的诬指我和水神包藏祸心,天界还有没有王法了?也不想着给天帝留些颜面。”

    “大胆!”天后惊怒,彦佑冷哼,天后怒斥,“你跟谁说话呢?你们窝藏天界重犯,当我不知道吗?我到要看看,你牙尖嘴利,有几条命?”

    彦佑看着天后身边的奇鸢扬言:“我跟这位兄台还真是八字犯冲,原来你是天后的人,看来谋杀云渡,锦觅,定是天后背后主使了。”

    天后色变:“杀他灭口,将功赎罪。奇鸢垂头令命和彦佑斗在一起。天后看着越斗越远的二人,眯眼抬手想要偷袭,水中跃出一红衣女子,打断天后术法。

    天后看清来人,震惊异常:“是你!”

    “你终于来了。”来者正是簌离,她与天后相对而立,“是我!”

    “太湖龙鱼死而不僵,我先前就有疑心。”天后眯眼看着簌离,很是痛恨,“你这妖姬诡诈多端,今日我定要让你去见你的族人。”

    “太微无道,辱我一生,荼姚你夺我子灭我族人,千年来我寝食难安,誓要倾覆你们的暴政,今日天帝不在,替天行道杀了天后,也可报为无辜的父兄和族人们了。”簌离抬手数枚冰凌朝天后飞去,天后躲过,接住其中一枚冰凌:“灭日冰凌?!是原来你就是谋害我儿的幕后真凶。”说罢抬手向簌离挥去,两人亦是斗在一起。

    小泥鳅担心簌离,从湖底出来恰好看到岸边打作一团,惊慌的逃了,想要去寻润玉求救却不知道润玉在何处,只得沿着岸往芦苇荡里跑去,万幸碰到了润玉和邝露,遂向其求救。

    润玉到时,簌离同天后灵力相缠相抵,簌离明显弱势,坠地现身与簌离身前,替她抵挡住天后攻势,簌离惊呼:“鲤儿!”

    天后看到来人,瞪了眼睛:“润玉?!”

    润玉看看天后,将天后攻势引与湖中,湖水纷纷炸开,天后见此放下了手,润玉受到自身术法反噬捂着胸口缓缓跪倒在地,点点鲜血从口中咳出,簌离心疼惊慌的跑过去扶着润玉:“鲤儿,傻孩子,你不要命了?你这不是来送死吗?”

    “娘亲”润玉直起身子,半跪着。

    “润玉!”天后打断,“你也要来跟我作对吗?”

    “母神”润玉看向天后,“她是孩儿的生母,求母神看在父帝和孩儿的面上网开一面。”

    天后似感叹似失望:“你这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小时候的魄力都不如,你忘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润玉闻言僵在那里,脑中浮现出幼年时跃上岸后发生的一切。当时他年幼无知,从未出过湖面,躺在岸上感慨天上的鱼儿都会飞,还有那么多夜明珠,真的是很好看,觉得死了也值了,而后他见一仙女出现,还以为自己死了,仙女要接他上天。那仙女正是天后,两人交谈一番,天后掏出一颗丹丸哄骗润玉,说只要服下那颗浮梦丹,大梦三生往事皆休,他和他娘亲就都解脱了,实事上却是为了夺走他,巩固自己的位置。

    “是孩儿的错!”润玉回过神,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和后悔,“娘亲,是孩儿错了”润玉看向簌离,簌离哭着摇头,润玉继续道,“娘,孩儿回来了,孩儿不会再走了,孩儿再也不离开娘了,孩儿……”

    “润玉,你可想好了?你现在是天帝之子”天后打断润玉,“难道要认贼做母吗?”

    “母神”润玉转身看向天后,双膝跪地爬走,慌慌张张爬向天后,停在不远处,“母神,孩儿知道,这么多年来您总在担心我与旭凤相争,其实孩儿从未生过此心,我与生母分别多年,我现在只想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求母神网开一面。”

    “今日你若选她,你就不要再叫我母神,”天后看上去有点伤心还怒其不争,实则暗动杀机。

    “母神!我求您了,我求您放过她吧。”润玉泣不成声,磕头如捣蒜一般,“母神,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簌离心疼的去拉拽润玉,润玉执意磕拜,抽涕间声嘶音哑:“我求您啦。”

    天后咬牙:“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你们就一起死吧!”天后恶狠狠的抬手,一丛烈火飞旋着朝跪拜不止的润玉而去,簌离见此惊慌的挡在润玉前面,替润玉挡下致命一击,临死反扑,重伤天后。

    润玉见到这一幕,双目欲裂:“娘……!!!!”簌离仰面向后倒去,润玉爬起来接住簌离,跪坐在地上:“娘,娘,娘,娘,娘!”

    簌离口吐鲜血:“我的孩子,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为娘心满意足了,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天帝,可唯有一件事娘亲从不后悔,就是生下你。”

    润玉痛苦的闭了闭眼,满面泪痕:“孩儿从未恨过娘亲,孩儿全都想起来了,原来,原来娘亲没有抛弃孩儿,是孩儿,是孩儿受了天后的诱骗,服了她的浮梦丹,这才……”

    天后站在不远处暗中续力,簌离弥留之际得此真相,闭着眼:“娘这一辈子,亏,亏欠你的太多了,这些年娘亲好孤单……”

    洞庭湖闹得动静如此之大,远在洛湘府的水神如何不所察。他本不欲将太湖龙鱼一族当年冤屈说与云渡听,架不住云渡威逼利诱,又明言利弊,水神无奈正要将旧事道出,忽的察觉洞庭湖有异,借口有妖在湖泽闹事,他要去查看一番。

    云渡丧气极了:“真是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人间湖泽闹事,眼看就成功了,坏我好事!”

    “师妹若想知晓太湖旧事,可随我来。”戈凌一身黑衣出现。

    “戈凌?!”云渡站起身,“你怎会在此处?你想干什么?”

    “为师妹解忧解惑,师妹不敢来吗?”

    云渡眯了眯眼:“师兄莫要行激将法,何必去那千里之外,在这儿说也是一样的。”

    “你既然还肯唤我师兄,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云渡垂眼,想起昔日临窗情谊,“师兄带路吧。”戈凌抓了云渡胳膊纵身去往太湖。

    戈凌带着云渡坠入太湖之中,潜入湖底,云渡一入湖底,神色便开始恍惚起来,脑中如走马观花般闪现诸多人影碎景,戈凌也不说话,守在一旁。

    洞庭湖岸

    “娘累了…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一个人去走了”簌离气息愈发虚弱,“娘好累,你就这么抱着娘……抱一会儿……”

    “不要……”润玉泣不成声,“不,娘,娘,娘你别睡。”簌离在润玉怀里垂了头,她这万年来活在痛苦仇恨当中,如今能在亲儿怀里睡去,与她,或许是一种幸福。

    “你别睡”润玉轻晃着怀里的簌离,“孩儿这就来救你!孩儿这就来救你!”润玉抬手将灵力渡进簌离灵台之中,企图救回娘亲。

    远处彦佑与奇鸢斗的不可开交,彦佑听到润玉哭吼,分了心神,被奇鸢刺伤,彦佑担心簌离安危拼着自伤摆脱奇鸢,跑了回来:“干娘!”

    “我能救你……”润玉仍在不断为簌离输送灵力,彦佑跑过去查看,“大殿,干娘恐怕已经不行了”润玉置若罔闻,“我能救你……”天后站在不远处蓄力,彦佑见此,拉扯润玉,天后抬手将手中火焰投掷向润玉,那火焰红中带蓝正是琉璃净火。

    火焰呼啸而来,正中润玉后背心,彦佑被波及吐血向后倒退几步,润玉却并未受到影响,天后不可置信的瞪了眼睛,那些净火悉数没入润玉体内,如石沉大海,不见踪影。

    太湖湖底,闭眼站在湖底的云渡突然睁眼捂着胸口单膝跪下,鲜血从唇边涌出,滴落在衣襟上不见了。

    “师妹!”戈凌紧张的看了云渡,云渡皱眉,“小白龙?!”云渡猜测润玉有危,撑起身就要离去。

    “师妹!”戈凌三两步跨到云渡前面,“事到如今,你还是念着那条白龙?”

    “师兄,小白龙有危险,你让开。”云渡焦急的很,未能察觉戈凌言语里暗含的意思。

    戈凌咬牙切齿:“云渡!今日你若离了这里,他日……他日……”

    “师兄,他真的有危险,师妹今日多谢师兄带我来了解太湖龙鱼灭族因由,只是事全从急,师兄放我过去,师妹改日再谢”

    “你说什么?”戈凌听不懂云渡的话,他带她来太湖是借了龙鱼旧事,但他真实目的并非此事。

    “师兄,得罪了。”云渡咬牙,朝戈凌动了手。

    戈凌舍不得伤云渡一丝半毫,缠斗中还在不停的说着云渡听不懂的话:“师妹你我二人相伴十万余年,今临旧地,你当真半点触动皆无?夜神机智无双,城府深沉,几千年来他故意在你面前表露可怜,博你同情,皆是为了利用你,你休要执迷不悟,他不值得你爱!”

    “师兄所说我心中自有分辨,他值不值得亦不是你说了算的。”戈凌滑不留手,云渡几番下来寻不得出口,只得向后跳离,“师兄疯魔了吧,云渡今年四千岁余,何来十万光阴?”

    “你忆不起来?”

    “师兄,我虽不知为何一入太湖脑中多出许多旧忆人影,但我知道,那些定是属于润玉和他……亲族的,是以师妹多谢师兄此番为我解惑。至于其他我不知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你在骗我,你怎么可能只忆起那些不重要的人事?把最重要的忽略了?”

    “师兄,你说的重要之事是什么?”云渡见戈凌神情疯癫,一边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一边寻找脱身机会。

    “就是我们十万年来的做伴啊!”戈凌面前浮现痴迷笑容,“你不记得了吗?十万年前你欲入轮回,是我,是我陪了你,你忘了吗?”戈凌神情恍惚,“你为水雾我便是包裹你的闲云,你为青苔我便是你根下尘埃……你为鲜花我便日日浇灌……这里……就是在这里啊……”

    云渡听了戈凌的话识海绞痛,脑中炸裂无数记忆,云渡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她知道她耽搁不得,便强行咬破舌尖保持片刻清醒,寻了机会冲出水面。

    “云渡!”戈凌回神追出水面,“你当真全无印象吗?”云渡脚下顿了顿化作一缕灵光往洞庭湖飞去,行至洞庭湖支脉跌落水中。

    戈凌见云渡头也不回的离去,崩溃之下仰天长啸,太湖水纷纷炸裂。

    洞庭湖岸

    天后誓要杀了润玉,彦佑急的再度去拉扯润玉,被润玉护体灵力反推出去。邝露被小泥鳅拉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泥鳅见簌离躺在润玉怀里,想要跑过去,口中不断呼唤娘亲,邝露见天后在赶忙拉住小泥鳅。

    天后抬手又是一掌。那火击打在润玉后背心,却不见润玉倒地,天后实在想不明为何如此。

    润玉闭闭眼,将簌离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天后见此蓄力放言:“润玉,现在轮到你了!”

    润玉回转身子面向天后,双手垂于袖中,自泥土里,湖面上漂浮起数不清的水珠,天后惊讶的看了四周,咬牙双手胸前叠交掌心生出灼人烈火。

    那些水珠渐冻成冰凌,而后纷纷刺向天后,一时间沙沙作响。

    天后本就被簌离所伤,润玉乃水系大宗师修为,她纵使灵力高强,修为深后,润玉竭力之下也是手忙脚乱。两人斗在一起,天后不敌,润玉欲杀天后,水神赶到拦下润玉。润玉看着水神,眼中带了不解。

    润玉再次捏了法诀,水神伸手阻拦:“夜神节哀,洞庭湖的百万生灵皆仰赖洞庭君的照抚,”润玉收了法诀,水神满含深意的看了润玉,“今日令堂羽化而去,夜神一怒恐将浮尸千里,还望夜神千万节哀制怒。”润玉垂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承继洞庭君遗泽,为令堂积德行善。”水神话音才落

    “水神,你来的正好”天后捂着胸口,“给我杀了这个孽子!”天后见水神不动,“好,那今日本座就亲手送你去和你娘亲团聚。”

    “住手!既造业因便有业果”水神转身看向天后,“这么多年,天后四处树敌,果真是问心无愧,毫无忌惮吗?”

    “你窝藏簌离这么多年,今日你的地界上又发生这样的事,”天后倒打一耙,“水神莫要告诉本座,你对这妖姬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水神寒着脸:“见到天帝,自有分说。”天后拂袖而走,水神看了看润玉纵身离去。奇鸢早在被彦佑打伤时便借机离开,此时岸边只剩彦佑,邝露,小泥鳅和润玉。

    彦佑入到湖底将一珠贝取来交给润玉:“干娘想对你说的话和她前尘往事皆收涉在这颗夜明珠里。”

    润玉不言语的接过珠贝,彦佑需要善后留了下来,润玉和邝露带着小泥鳅回了璇玑宫。

    云渡识海被脑中记忆冲击,失了心神落入水中,待她醒来人间已过半月。

    云渡从水中跃出,还是那身大红裙袍,还是身清冷气度,只是清澈的眼底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悲天悯人的空灵。

    她赶到洞庭湖底,云梦泽中空无一人,当下施了召唤咒拘了彦佑前来,彦佑赶到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云渡听,云渡听完纵身去往天界璇玑宫。

    润玉捧着珠贝把自己关在寝殿之中,珠贝打开,夜明珠中闪现画面,润玉一遍遍看着那些画面,蜷缩在床榻角尾哭啼不止,状若孩童。

    邝露自门缝中观看润玉很是担心。叮嘱小泥鳅不要乱跑,而后去洛湘府寻云渡。

    云渡回到璇玑宫,站在润玉寝殿之外,看着润玉蜷缩痛哭的样子,闭了眼抬抬头,纵身离开。她来的无声无息,走的无声无息,唯留门外地上的一滴水渍。

    云渡知道神仙仙逝不像凡人有轮回,有来世。元灵散尽便会归于天地,希望还来的及。

    她坠地现身所到之处正是洞庭湖岸,彦佑见云渡周而复返很是不解:“云渡?”

    “你可有洞庭君贴身遗物?发丝或是精血?”

    “精血没有,发丝和贴身之物倒是有。”

    “可能将它交与我?”

    “你等下”彦佑掏出一个荷包,“这是干娘用了几千年的木梳,还有几根头发。”

    “多谢”云渡接过来,转身要走。

    “云渡,你要做什么?”彦佑追问。

    云渡轻笑:“行当行之事。”说完离去。彦佑疑惑的皱皱眉回了湖底。

    洛湘府庭院中

    天帝来到洛湘府,“陛下”水神向天帝行礼,天帝掏出一本奏折摊开放在石桌上,“这是有关洞庭湖一事的奏报”水神并不去看。

    “你竟然不看?难道你都了解了?”天帝看向水神,“你说你与鼠仙毫无勾结,可你却救下了簌离,且簌离久居你所管辖的洞庭湖下,她所做的那些事,让本座如何相信你毫不知情?”

    “我承认我救过簌离,那是因为我不愿看到水族同胞生灵涂炭,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水神摇头,一派坦然

    “本座知你从不说谎”天帝盯了水神,见他一派坦然将目光投于别处,“也不屑于这些犬兔之争,可你为何要牵扯其中呢?”天帝像是不解又像是提水神担心。

    “为何?”水神瞪着眼睛,“簌离与陛下有过一段旧情,陛下又可还记得?”

    天帝神色微变:“我与她那些,不过是前尘旧事,何必再提?”

    “若非那些陈年旧事,簌离又怎么会生出这般妄念?误入歧途?”水神反问。

    天帝皱眉:“水神的意思是,簌离今日种种触犯天条的行为,乃是本座造成的吗?”

    “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水神垂眼叹息。

    “那你呢?今日你为何去洞庭湖?”天帝追问。

    “皆因她当年的冤屈”水神抬眼看了天帝,“才导致了她今日的谋反。天后如此赶尽杀绝,未免矫枉过正,我如何能袖手旁观?天界日后,又如何在水族中立威服众?”

    “水族不服?”

    “是天界不仁”

    天帝冷哼,对水神无可奈何的抱怨:“你倒是一向仁慈,但你可曾想过?正因为你的仁慈,才招致更大的灾难,你若没有救下簌离,何来今日之祸?”

    水神意有所指:“陛下的意思是,皆因我救下簌离,还是另有原因,陛下需要我来阐明吗?”天帝欲言,水神拦下,“就算你与簌离并无半丝情意,可润玉是无辜的,他毕竟还是你的孩子,也是明漪未来的夫婿,无论如何,簌离都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还望陛下能够妥善处理此事,莫要再连累无辜啊。”

    天帝低头思索:“洛霖,你这是在为难本座,本座若不惩戒这些洞庭余孽以儆效尤,何以服众?倘若日后个个效仿,本座还要全都法外开恩吗?至于婚约……可以……不作……”

    “陛下!”水神打断,神色坚定的看着天帝,“梓芬早逝,明漪和锦觅这些年过得孤苦,洛霖亦亏欠她们良多,如今明漪钟情润玉,做父亲的希望她能和心上人终成眷属,美满此生,莫要再步她母亲的后尘。至于洞庭湖一事,我只求陛下秉公处理,不要一错再错。”水神转身离去。

    天帝在庭院里站了一会纵身离开,假山处邝露神色复杂的站着,将两位上神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天界

    天后返回紫方云宫大发雷霆,咒骂润玉,奇鸢走进宫殿内:“参见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