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痒】
——“淅淅簌簌” 【名称:必将传达之声】 【类型:言灵】 【备注1:以“传达”作为发动条件的依附言灵。】 【备注2:该言灵的后续效用和代价未知】 与铃音联系断开的瞬间,鹊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受到了言灵的影响? 鹊看了一眼魔方得出的结论,心下稍微有些怪异的感觉。 想要传送他本身就必须接触他身周的北极星,对于稳固的空间模块cao作,一边对抗自己的反扑一边催发某种流派的咒术魔法。 很显然这是在扯淡,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存在能在瞬间抹杀自己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也就是说,取巧了吗? ——“淅淅簌簌” 挪移的是环境? 周围。。 低像素。。 “呵呵。。” 轻笑着睁开眼睛。 ——“淅淅簌簌” 入眼是流沙。 灰尘与流沙,从头顶的上方大量地飘洒而下,一时间无法看见更远的地方。 鹊的同调网络下意识地延展出去,但不过百米就停下了扩张的脚步。 阻隔? 这是什么鬼地方。。 鹊眼神一动,伸手去触碰细小的遮天灰尘。 黄沙微粒从指尖穿过,从手掌中穿过,毫无阻碍。 我碰不到? “你所能看到的这些流沙,处在你平行的时间线中,想要接触到它们是不行的——至少这个状态的你是不行的。” “是吗?” 鹊没有急着去确认声音的来源,而是缓缓抬高右手,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右手手指自然摊开,掌心向上,一根淡金色的枝条生长而出,繁茂的枝叶上遍布金色火焰。 虚幻的小树枝舒展了一下侧枝,下一刻便从最底部开始溃散。 火树枝条崩散成金色的光圈,在其消散的同时扩散成了一个方圆百米的金色圆盘。 大片的迷蒙细沙被焚烧,彻底从多元宇宙中被抹除,一时间形成了一个碟状的空洞。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速度”这种说法,如同量子纠缠一般瞬间完成的异时空打击。 “呼。。” 鹊垂下右手,呼吸略微急促了一瞬。 “喂喂,真是夸张啊。” “这是自然。” 下一刻,一道瘦削笔挺的身影从漫漫黄沙中浮现。 它最开始背对着鹊,身着黑白条纹的长衫长裤,黑色的头发轮廓方正利落,形成了一个矩形的脑袋。 两米高的怪人站在十米开外,右手平举,手指频动,一张白色的面具出现在手中,然后手臂一弯,用力地将面具按在那看不见的脸上,往里摁了摁。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中,那人转过身,看向鹊。 红色的颜料绘出的简陋笑脸,白色的面具像是信号不良的马赛克图文,不时地闪烁一下,没有一丝实体的触感。 那是与整个多元宇宙都格格不入的某种事物组成,毫无掩饰的异质之物。 切,没看到啊。。 鹊挑了挑眉。 这家伙刚刚没戴面具,也在自己的同调网络中。 但是。。看不到。 信息缺失。 在鹊的网络中,那里一无所有,只是一片空虚,以及无法触及的黄沙。 “远道而来的人啊,你好——” 回答它的是三道环状的金色,瞬间切割开时空,毫无征兆。 等到金色发生的瞬间,面具已经被其中一道金色圆环切中,它的主人被金色的火焰分尸三段,余下的部分被瞬间抹去。 鹊双眼眯着,表情有些阴郁,一株金色的火树光影在他背后隐隐绰绰,忽闪忽现,其上舒展的枝条如同拥有各自意志的活物,做出威胁的姿态。 在鹊与铃音的链接断开的一瞬间,黑暗的情绪就蔓延在他的胸口。 连鹊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但如果要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想要把什么东西撕碎捏烂”这种感觉。 “啊啦啦啦。。真的好烦啊。” 鹊语气不善地抱怨着,抬起头,看向上方。 为什么同调网络扩展不出去? 因为这里就这么大。 准确的说,自己被困在了百米大的沙漏中。 界壁处是一层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未名物质,咫尺天涯。 “你大可不必如此,旅人。” “你要出去,那直接离开便是,何必白费周折呢?” “还是说,你要用利用自己的情绪达成自身的目的吗?” 下一刻,黑白条纹的身影再次出现,它从地下缓缓升起,扭动了一下浑身关节,脑袋后仰到不正常的角度再仰回来,看着颇为瘆人。 “这可是不好啊,人,你的行为就好像是无目的虫,它看不见前路,所以横冲直撞,不管有没有坑。”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鹊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黑白条纹怪人再一次被分成四段。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岂容你这等小人污蔑。” “人,每在这里施展一次攻击,都会极大地消耗自身,即便如此还要做无用功,不愿意就此离去,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每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个体,多多少少会想要需求什么,你又需要什么呢?” 鹊看了一眼再度出现的怪人,闭口不言,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言灵。 很独特的体系,相信语言本身具有魔法。 尽量不要去顺着言灵使的话交流比较好,不然很容易陷入对方的节奏中去。 鹊不再理会无法杀死的怪人,而是直接向着百米外的界壁进行破坏。 瞬间,几道金色光环亮起,扩散之处沙尘消弭,但光环终究无法点亮界壁的位置,就好像那里距离此地有着无限的距离,又或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 “人,哪怕你身为【环】,也是不可能破坏掉这里的。” “况且这样的攻击,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面具男看着额头上隐现细汗的鹊,语气仍旧不急不缓。 “此处是【卯之刻】的枢纽,如果能轻易破坏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你每一次清除与你平行的沙子,都会影响复数的下位时间线,你这是在改变命运啊。” “那你让我离开啊!” 鹊一脸不耐烦地动手,再度将怪人切碎,自己的脸色也难看了一分,喘息声清晰可闻。 “人,你明心见性,却看不见自己吗?你想要离开这里,随时可以离开。” “你也好,和你同行来的那位金发也好,你们都是自己过来这的,并非是外界因素所致,也非暴力。” “只是你们想来,才会来的。” 这么说着,白色面具脸上的红色涂鸦越发鲜艳了,好像比原来大了一些。 它在笑。 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或者说根本就是面具在笑。 这种充满了陌生与违和感的笑意让鹊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那么,粗暴的人啊,初次见面。”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卯之刻】,我是此处的囚犯,也是狱卒。” “你可以称呼我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