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适合而止是放手

    惊鸿躺在远处的丘陵上，任由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他的脸上。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见她对着自家下笑的很是温柔似水的样子，突然觉得一切好似都没有变，他们仿佛依旧还在栖王府，过着岁月静好的子。

    但他心里知道，这样的风平浪静并不会持续太久。

    下已经继承了皇位，待主子伤愈之后，他们便会返回南域国，同西冥国做最后的交战，而北焰国那边一直也是虎视眈眈，东陵国态度尚不明朗，也许出了万灵谷，他们面临的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这是下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曾忘记。他知道下这些年来过的有多不容易，但下的初心却是从未改变的，哪怕是遇见了一生挚的主子，也只是更加坚定了他的初心。所以从始至终他都不后悔跟了他，南宫栖木，这本该就是如神祗一般的存在。

    主子，你的眼光真的很好……

    惊鸿这么一想之后，随即浅浅的笑了，他很自然的收回了视线，随即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光浴，这时边却突然多了一个影，惊鸿“咻――”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之后，发现他的地盘已经多了一个人。

    “躺过去一点！”惊羽完全无视他的黑线，顺便用体挤了挤惊鸿。

    “喂！这个位置是本大爷先看中的！”惊鸿有些炸毛道，嘴上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体却是很实诚的向旁边挪了挪。

    “你这家伙！”惊羽被他的行为给逗乐了，“不过这个位置当真不错，阳光好暖。”

    惊鸿偏头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拳距离的某人，心里已经有了一百个想法，不过比他的拳头更快的是惊羽的嘴：

    “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出来！”

    惊鸿脸都黑了，这丫的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果然与惊寒呆久了，坏毛病学的也都是像模像样的了。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认输的！

    “你在说什么？本大爷从来就没什么秘密！”惊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完之后桃花眼还很得瑟的向旁边瞅瞅了，将无赖的秉发挥的淋漓尽致。

    论耍无赖，惊羽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用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他三秒，随即果断的别开了头，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喂，你这什么态度啊！”

    惊羽干脆一闭眼，大有你顺便说，我听着就好了的势态，惊鸿突然就觉得十分没趣，随即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阳光照在上是暖洋洋的舒服，惊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就在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边的人冷不防的冒了一句：

    “你早点放弃吧！下已经有所察觉了！现在早点收心还不晚。”

    惊鸿突然一下子便没了睡意，他闭着眼睛，嘴角却是轻轻的勾起了一抹苦笑，下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但却是一直没有拆穿他。其实他真的不会隐藏，那么多人都发现了他的心思，却唯独她压根不当一回事，他真的很失败啊！

    “惊羽，我说我真的已经放弃了，你信吗？”惊鸿突然认真的说道。

    惊羽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若当真如他所说他已经放弃了，为何，为何他还是能从他上感受到那么重的悲伤？

    惊鸿，你何苦如此！

    “我惊鸿一直以来都高傲自负，以为感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我惊鸿上，我在乎的，是天地自在，可是当我真的发现自己的心突然有一天留在了一个女子的上的时候，我竟然会无端生出一丝甜蜜，这种甜蜜你也在惊寒的上体会过吧。

    可我知道，她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够得着的，她是下最的人，下为了她可以到达癫狂的地步，可以为了她与世界为敌，而我呢？我能为她做些什么？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突然发现能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其实也是一种，这种，叫成全。”

    惊羽心里突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只是觉得闷闷的，他们四个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哪个受伤或者死去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可以杀戮一起扛，地狱一起闯，但唯独感这事，他们什么都帮不了他，这种而不得的痛苦，只有他自己释怀，然后慢慢走出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惊鸿笑了，他知道他们都是在担心他，但他过，他真的不后悔。

    但如果说他的这种从此以后会为她带来困扰的话，他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去遗忘，当不是两相悦的时候，适合而止是放手。

    主子，惊鸿从来都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那就好。”惊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有种你突然如获释重的感觉呢？！”惊鸿黑线。

    惊羽直接回了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

    但随即两人却是相视而笑了，毕竟是十多年的兄弟，一个眼神就能读懂一切。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惊羽突然说道。

    “难得你突然也有了好奇心，本公子竟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惊鸿半开玩笑的说道，“你问吧，我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竟然也会困扰着咱们一向宠辱不惊的惊羽大人。”

    “如果，如果那那个女子未曾落入悬崖，你可会、可会有……”惊羽突然有些问不下去了。

    惊鸿却是笑了，他接道：

    “你想问，如果那冷袖未曾落入悬崖，我会不会有上她的一天，对吗？”

    惊羽呼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耳根子竟然有些发烫，但好在藏在了头发里，他看不见，不然估计又会被这家伙调侃一顿了。

    “没错。”毕竟那那女子落入悬崖时惊鸿的痛心与绝望，是不会作假的。

    本来以为他是突然开窍了，但没想到他回来之后却是又一头栽了进去，让他仿佛有种那所见都是错觉的感觉。

    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