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果然来了……克鲁泽！” 仍旧是那股难以形容的不自在感，就连穆自己也说不上理由。或许是某种血缘相近者的相互呼应吧。 “克鲁泽！” 那种感觉是从一架以前未见过的机体散发出来。看起来和Freedom是同系统的。银白生辉的机体背后，有一组边缘近似放射状的圆形背具。一定是ZAFT的新机种。穆用光束步枪向对方射击，对方闪避，同时好像从背后释放出什么。 仍打算继续狙击的穆，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彷佛有个来自全方位的冰冷眼神注视着他，令他倍感压迫。 而那种冰冷感却又像个烙印。一窜上脊背，他就反射性的移动了机身。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束立刻扫过Strike前一秒才待过的空间；但眼前的克鲁泽看起来却像是毫无动静。 才刚意识到这一点，同样的炮击又接连向穆射去，根本摸不清来自哪个方向。穆此时的反射神经几乎像基拉一样敏锐，奋力地躲开了这一波连射。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穆一面还击，一面向克鲁泽大吼道。——核弹，还有“创世纪”。两者都是克鲁泽为人类准备好的灭亡程序。 “不是我！” 通讯机里传来克鲁泽骄傲的叫声。 “这是人类的梦想！人类的愿望！人类的罪孽！” 处在同一宙域中的Duel突然也向Providence发动了攻击，不过似乎克鲁泽也早有预料的同时也向Duel发动了攻击——右手手持使用的光束步枪也朝着Duel射击。 伊扎克的手还在发抖，并不是因为攻击了长官而感到不安。刚刚在卡纳德半是劝告半是要挟的选择下，伊扎克和拉克丝有了一次短暂的谈话。 原以为拉克丝是在故意污蔑自己曾经的长官。但是现在看来，不论拉克丝有没有可以说谎或者隐瞒什么，自己的这位队长——劳·卢·克鲁泽都大有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克鲁泽曾是自己的老上级，面对过去的领导就算是伊扎克这种混不吝的性格也是有些胆怯。深深吸了一口气：“克鲁泽队长，回答我...将SpitBreak作战的目的地，以及将NJC的资料和Dreadnought交给给地球军的，是不是你？” “是我！”克鲁泽出奇的没有否认，笑着承认了这个事实。 此刻ZAFT的胜利已经成定局，ZAFT也会铁了心的对着地球来一发创世纪，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调整者和自然人的未来都会在地球遭到毁灭性攻击的那一刻停止，计划已经成功的克鲁泽，已经在没有什么顾忌。 “已经太迟了，穆。我就是那个结果！所以我知道！” Strike抽出光束军刀连番向他劈去，却见克鲁泽一一挡开，继而也从盾牌中伸出光剑，朝穆砍去。 “比别人更强……领先其它人……站得比别人更高——！竞争、嫉妒、仇恨，最后就是互相吞噬！” “——被自己培育出来的黑暗所吞噬，就是人类的灭亡啊！” 到头来——他说的自己？还是朝向地球的那面镜子？ 灭亡，真是“人”这个物种注定背负的宿命吗？ 就那么一瞬间，穆几乎觉得那是真理。为了实现更高的理想而产生了对立，又为了创造更高的知性而开发了终极的杀戮兵器。这就是人类所求的顶点吗？置身在狂乱、憎恨和悲惨的战场上，穆悄悄疑惑。 克鲁泽的机体再次分离，布展出特殊武装。同时发自全方位的多道光束，如鸟笼般困住了Strike。穆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眼看着收束火线越发向自己聚拢，穆仍极力扭转机身，却终究无法脱离这些光束阵。光束削去了Strike的右臂和右腿，也擦中了驾驶舱。 “唔啊……” 飞散的碎片射中穆的腹部，剧痛立刻传遍全身。穆勉强睁开模糊的双眼，将喷射推进器开到最大。忍耐着急加速时的飞行重力，他抓紧机会脱离战场。 而在他身后，Buster和Duel也陷入了和他一样的被动挨打的境地。伊扎克和迪亚哥的情况甚至比穆更加糟糕，本身并不具备空间识别能力的二人面对Providence只能依赖自己的瞬间反应能力才能做出应对，一旦某一次攻击没有躲开结果都可能是毁灭性的。 不仅如此，已经被Providence第一波攻击大破的Buster失去了大半的动力。Duel为了掩护Buster也免不得要为对方挡枪。 “——唔？” 伊扎克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防御那种奇怪的武器一时间忘记了Providence本体，就是趁着伊扎克一瞬间露出的破绽，克鲁泽轻而易举地用光束军刀斩下了Duel背部的推进器。 再次挥舞起光束军刀，眼看着Providence就要将Duel击落，Freedom终于赶到。 “又是你！” 听见这么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基拉大吃一惊。 劳·卢·克鲁泽？ “你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说这话时，克鲁泽的语调却像是十分喜悦。彷佛找到一个极富挑战性的猎物。 “是你……！” 一阵怒意油然而升。因为基拉知道，此刻的状况正是这个人挑起的。 克鲁泽发射光束来复枪，贯穿了METEOR的右臂部。基拉立刻卸脱以免造成连续引爆，一面在后退同时启动右臂的光刃。克鲁泽也挥动着光束军刀追来。 “明明是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胡说！” 这一声回吼，让基拉瞬间暂止了退势。克鲁泽的光剑随即斩断了METEOR的左臂，基拉又只得放开它，改以光束炮回击。 “若是知道了，任谁都会渴望吧！——想要变得像你一样！” “唔……！” 克鲁泽后退，取而代之的那些不定方位的随机数射击，直追Freedom而来。 “甚至是跟你一模一样！” “那根本是……！” 基拉在火线中穿梭，同时发射出飞弹与光束，克鲁泽得意的高声叫道： “所以，像你这样的存在更不能容许！” 基拉痛苦的扭曲了表情。 或许真是如此，无能者永远会妒嫉有能的人。但是... “力量并不是我所有的一切！” “这种事情又有谁知道？又有谁会在乎？”克鲁泽冷哼一声，一剑直接将飞来的复数飞弹击落，Providence同时还向METEOR的引擎发动了攻击。 基拉全力闪避交相往来的激烈炮火，继续由失去了双臂的METEOR发射飞弹、一面才开始意识到龙骑”的存在；这些飞绕在四周的小型炮管，很可能与穆的“零式”炮台出于同样的原理。可是理解归理解，应付却是另一回事。龙骑兵全都小而灵活，实在很难瞄准。基拉射出一发光束，它们立刻四散开去，完全无法预测动向。